不到半個好心

晚上和以前同事用餐敘舊一番後道別，走出了南三門出口，外頭依然下著大雨，雖是假日夜晚人潮略少許多，還是有很多撐傘等公車的人，我望著被雨淋濕的台北街頭，溫度很低，呼吸間都冒著白煙霧。

忽然間穿著一身舊衣看似遊民的兩個人出現，其中一人推著另一個在輪椅上的同伴，邊走帶跑的躲進車站屋簷下避雨，他們被雨淋得一身狼狽，站著的那個人對著輪椅上的同伴吼叫引起我的注意，我心想他或許是因為要推著他才被雨淋濕，所以發脾氣吧，心裡一絲同情讓我在和同事交談間不由得注意他們，突然發現不是那樣，而是在輪椅上那人頭部側邊流著血，這時又出現另一個像是一夥的人問道，原先站著那人幾哩呱啦說一番，表示輪椅上的那個人是因為剛剛跌了一跤所以才流血，後來出現的那人聽完就往站大廳去，而原先兩人還是杵在屋簷下。

我向同事問起這邊好像有警察局，他只說雨這麼大快回家吧！我們就分頭走了，就要經過那兩人身邊時，發現他的血流的很多看起來受傷不輕，我腳步頓了下來，心裡閃過好幾個念頭，這時又見到兩個年輕女生走來，她們經過時驚嚇的表情和快步走開顯示她們也看見了，此時我環視周圍人群，原先在等人的人依然在等待，大家看看地上又望望天空，一些經過的人也加快步伐，沒人願意靠近，漠視的表情說明這個大雨下得誰也沒時間管，十秒後我也走開，只聽見大雨在傘上發出咑咑聲響敲進殘喘的良心裡，朝公車站牌人群走去。


記得數月前在長安店，當時正要外出跑行程，牽機車時一位老婆婆跪坐在地上，旁邊落有許多瓦愣紙板，我立即上前扶起她老人家，婆婆靦腆的微笑，帶著一些不好意思的表情向我說謝，我先讓她在路邊矮柱子上坐好，幫她把那些紙板堆疊好後，問她有否受傷了，和她要把這些紙板拿到哪裡？婆婆說她要到長安東路一處資源回收場，這些紙板可以有一些收入，這是她每天都要去的地方。
驚訝的是天天從公司外出跑行程，難道那時眼裡心裡都是公司的事和滿檔的行程，以致於我從沒遇見她？被我忽略的還有哪些？我已不復回想；我很想幫婆婆把紙板載到她說的回收場，無奈迫於行程與屋主的約定時間，無法幫上婆婆任何忙，那天傍晚天色還未暗，叮嚀她車輛很多要注意後，看她瘦小佝僂的背影，背著大她一倍的紙板，斜斜晃晃的邁步，方形紙板像和我揮手般搖搖進到車水馬龍裡。

凍結

青黑的夜凍結，像化不開的冰散著透薄輕煙，絲絲冉冉向上，凍結了色彩，初春沒有了絢藍，靜止流進星斗之河，唯獨公園的彩蝶飛舞，伴舞者是人造七彩螢光的燈柱，冷冽空曠一樣共存。

這個三月夜真冷，像是要風化了我的臉和唇，走著感覺耳朵鼻子都僵了，身體的熱度快被寒風耗盡在我還未轉進便利店前，椎間隱隱刺痛起來，只想快點結束外出緩步向前所受的寒冷，買了咖啡，或許一陣子以後才能喝，但這樣能讓我感覺改變的事不多，也或許只是懷念咖啡帶給人的安全感。

遺憾這次沒有和妳一起啜飲咖啡邊聽我已聽了第三回的稽康笑話，前天妳匆匆得來又匆匆得走，我們說的話比話筒傳來的要少，但暖暖的感覺比拆禮物包裝紙要多，讓我忘記當時一樣寒冷，那個秘密希望妳別像他一樣公諸於世，這樣我的開心會更多。

房內東西很多擺放凌亂卻還能感受空洞的漂浮，只有星光迷離的夜還映在波心裡，雙影跨步遊走暗綠草原，一步步遠離現在的春去。
作過的夢還有實現的可能嗎？沒有斷翼的天使，只是你忘了飛。

夢裡枯竭

心念即形與行

人生喜本無常，悲也無常，何苦拋開欲與望，只有吞下一途，吃下那結的果後才知因的循環。
今日何來由無端呻吟，明日想今日又明日，現世忙為不知所忙，前朝後夕為何忙？
心中所念即我形，不盡人意且盡心，無愧，無愧，便無所謂。

常言道：心念即形。

華山千里，恆有之，有生之年能橫行，願與萬呎白雲共留影。
萬里巨河，黃沙漫溢，荷影疊作婆裟島，餘生追泮夜尼羅。

心念即行：亂寫一通也要抒發心中渴望的有生之旅。

零叁貳肆

最近車禍關係在家當起閒人了~之前工作時總覺得一天的時間那麼少，真希望時間可以在我需要時一分為二然後各自相乘，這樣一來就多些時間可以到處踩線，現在突然之間閒置下來說來真不習慣，感覺像回到許久以前，先是睡個不用被叫醒的覺，但幾天下來滿有罪惡感的，這禮拜開始天天都翻書，一來之前工作壓根沒時間看書，二來藉看書來稍稍減輕我的罪惡感。

昨天翻了三島午夜曳航，翻譯的敘事方式明瞭簡易卻少了份文字裡相互游移著墨的美感，也讓我閱讀速度快了不少，午夜裡讀起有關海洋的內容會讓人不禁聯想大海和陸地那樣的距離與遠遠得不著邊際的想望，乘著午夜的列車或許也能趕上大船離港的一分分思愁對著港口邊揮著掛念的人們與那燈影灼綽和水上倒影搖擺揮別，我將從前在水岸邊欣賞樹與水的相互交際，貼上大船身影緩緩行開，那種感覺有如觀看皮影戲裡的動作，人和馬匡瑯奔至碼頭響起一曲驪歌，而船上邊也站立些揮著帕巾，一邊越行越遠。

離開海洋後我又回到陸地，面對在床上翻身也困難的現實，看著看著已過午夜又兩點多了，打了個哈欠忍著胸腔疼痛邊想著明天想去看的畫展，其實身體還不太能到處跑，想著要到故宮看展的那段階梯就會感到累，真不知是否身體也在告訴我：我還不行哪！再讓我多多休息吧，噯~若是我自律性再好一些，也不會現在半夜還在這裡打這些記事了，還是習慣在半夜裡少了喧囂時寫東西，只想記下最近生活和做些什麼罷了，就因為沒做些什麼才害怕沒有什麼，所以才要記下多一點當下的感覺，至少之後還能再來看看自己的現在。

休息這段時間一邊觀察自己哪些東西有進步和一直欠缺什麼，我也發現最近自己脾氣奇差無比，希望這部份能再改進，和多讀一些書籍，畢竟過陣子或許再沒有這麼多時間了。